新开岭灭一个师抓的伙夫一来,俘虏都
#军武风云录# 黑土地,谁主沉浮(三) 作者:爱军 东北民主联军一路向北,一个回马枪吃掉拉法加强团,终于在松花江北站稳了脚跟。随后,东北局利用停战期间组织主力部队剿匪,进行土改,逐步建立和巩固松花江以北的后方根据地,日子过得越来越红火。而与此同时,留在南满的3、4纵队却处境恶劣,命悬一线。 林总在北满剿匪的同时,杜聿明在南满也开始剿匪。四平战役后,在本溪方向的3、4纵与四平方向的主力被快速推进的敌人分隔。为了牵制敌人追击北撤的主力,林、罗索性命令这两支部队在敌后开展游击战、运动战,建立以长白山为依托的南满根据地。 杜聿明为了实行“南攻北守,先南后北”的战略,于年10月19日,调集8个师,约十万兵力,从沈阳地区出发,向南满3纵、4纵根据地进犯。 敌兵分三路同时向西进逼,杜聿明叫嚣将南满敌军“逼上长白山啃树皮,拱进鸭绿江喝凉水”。右路以新6军为主直取岫岩、大孤山,切断民主联军安东(今丹东)根据地与大连的联系。左路以新1军为主,直指通化、临江、集安,切断南满与北满之联系。中路以52军为主沿安沈线直扑辽东军区机关所在地安东。 三路敌军相比较,中路较弱,却对民主联军威胁最大。此路敌军又分为左、右两翼。左翼由52军军长赵公武率领第2师、25师之75团和军直属队正面向安东推进;右翼由25师师长李正谊率全师(欠75团)向赛马集进犯。 辽东军区政委萧华根据敌兵力部署,决定集中优势兵力打击最弱的中路敌军。四纵司令员胡奇才决定打击中路敌军较弱的右翼第25师。 辽东军区政委萧华四纵司令员胡奇才 李正谊的25师曾参加过远征军,素有“千里驹”之称,全师系美械装备,且训练有素。10月23日,李正谊采取步炮协同战术,一次猛烈冲锋就拿下了赛马集。24日晨,李正谊刚从床上爬起来,就接到军长赵公武的电报,命令25师留两个营驻守赛马集,主力继续前进,配合军主力合围凤城。 26日黄昏,胡奇才集中11师和12师共5个主力团,加上纵队炮兵团,向赛马集发起猛攻。 留守赛马集的74团团长梁济民立即向师长李正谊告急。李正谊请示赵公武。赵公武这时才恍然大悟,凤城方面并没有共军主力,乃电令25师立即回援赛马集。 26日深夜,四纵主力突入赛马集。梁济民趁夜色掩护率残部逃走。 李正谊发现赛马集方面电讯中断,不敢再向赛马集贸然前进,用无线电直接与赵公武通话: “军座,赛马集方面电讯已经中断,情况不明,现在25师只有一个团加一个营的兵力,深夜行军有遭共军伏击的危险。” “李大麻子,我告诉你,赛马集如果失守我军的后勤线就被切断啦!”赵公武怒喝道,“立即回援74团,这是命令!” “好吧,我执行命令。”李正谊无可奈何地说,“请军座归还75团建制。” “75团离你们很近,我已经命令他们取捷径驰援赛马集。”赵公武说,“明天黄昏可与你会合。” 27日凌晨3时,梁济民来电告知赛马集于昨夜12时失守,损失余人。现74团残部位于赛马集西20华里处。李正谊命令立即向师部靠拢。当日黄昏前74团残部和75团按预定时间归还建制。全师向赛马集进发。 此时4纵已经撤出赛马集。当天夜里敌25师进至双岭子地区,与4纵发生激战。胡奇才原以为集中了5个团,1万多人的兵力。能一举击溃25师。结果激战一昼夜,25师凭借优势火力毫无动摇迹象。胡奇才不得不鸣金收兵,于拂晓前主动撤出双岭子,脱离战斗。 胡奇才百思不得其解,敌人最多不过人,怎么会如此顽强呢? 政委彭嘉庆建议道:“找个俘虏问一问。昨夜战果不大,却抓了不少俘虏。” 作战参谋带进一个满面胡子的俘虏。 “你是哪个团的?”胡奇才问。 “75团的。俺们昨晚上刚从……”俘虏说。 “75团的?”胡奇才吃惊地问道,“你们团长叫什么?” “报告长官,俺们团长叫赵振戈,是个大高个儿,会开装甲板的铁乌龟,枪法神啦……”俘虏介绍了一大堆赵振戈的情况。 “你可以回家啦。”胡奇才转身对参谋说,“发给他路费。”俘虏感恩戴德地走了。 彭嘉庆说:“原来75团已经归还建制,敌人增到多人了,怪不得吃不动啦!” “看来我们现有兵力还不够,必须调10师归还建制,才能全歼25师。”胡奇才道。 10月28日,25师在赛马集体整了一天。当晚接到赵公武电报:“长官部已令地方保安队限29日晨接防赛马集。你部应于29日晨经灌水迅速向宽甸攻击前进,牵制敌人,策应军主力攻击凤城之敌。” 29日晨,李正谊率25师分两路纵队平行推进。行不多久,发现前面有小股民主联军。75团穷追不舍,速度过快,不久,远远将师主力抛在了后面。中午12时,赵振戈不等师主力跟进,便单独率全团追击,挺进到王家寨附近的袋形盆地的东端尽头已无路可走,四面都是高山。高山上似乎有人影在蠕动,赵振戈举起望远镜观察,始知中了我军诱敌深入之计,想急忙掉头逃窜已经不可能了。由于25师全是机械化部队,重武器多不便于机动,被狭长的新开岭谷地挤成一字长蛇阵。赵振戈急电要求师主力迅速前进增援。 李正谊见势不妙,慌忙察看周围地形,发现全师都钻入了民主联军布置的口袋阵。此时在长达30华里的谷地枪炮声同时响起。谷地的村庄中弹起火。李正谊立即命令各团抢占周围山头。 指挥10师作战的纵队副司令员韩先楚,见敌人与我争夺山头阵地,立即打“我们把那些低矮的小山头让出去好啦,让敌人分散兵力,然后我们在高山头上集中火力射击,他们就成了我们的活靶子啦。” “好,妙计,”胡奇才高兴地说,“命令部队照计行事。” 29日黄昏前,敌25师各团兵力分散在20余里的各小山头上,欲进无力,欲退不可。民主联军居高临下,用炮火和机枪对各山头压制射击。25师伤亡惨重,重武器上不了山头,轻武器毫无作用,只有被动挨打的份。 30日晨,李正谊集中山炮营,掩护75团向宽甸方向攻击前进。发炮十几分钟后,即遭到民主联军炮火的猛烈还击。4纵炮兵虽然分散在各制高点上,但火力却能集中,使李正谊的山炮营却找不到目标。又受到枪炮火力的双重压制,只好将大炮分散隐蔽,不敢再轻易发射了。当日晚,李正谊才预感到这支号称“千里驹”的精锐部队,凭自己的力量冲不出包围圈了。也许连杜聿明也不相信“千里驹”已经面临灭顶之灾。 31日拂晓,25师被压缩在老爷岭、黄家堡子附近。李正谊在王家寨接到军部和杜聿明长官部“坚守待援”的命令,立即组织了一支人的反冲击部队。双方遂展开异常惨烈的激战。 韩先楚亲自指挥10师28团连续发起了7次冲锋,均遇敌顽强抗击,战斗转为胶着状态。 胡奇才焦灼万分。只差一口就吃掉了25师,没想到骨头这么硬。当时在老爷岭敌地堡附近,趴满了4纵战士,有的离地堡只有十几步,一口气就能冲到,却被敌人的火力压得抬不起头。而敌军各路援军正在迅速逼近。 11月1日晚,纵队首长在一起紧急碰头,有人认为仗不能再打了,本来是想打歼灭战,现在变成消耗战了,官兵伤亡大,敌人援兵已经逼上来了,如果拿不下老爷岭,整个纵队将被迫与敌优势兵力决战,后果不堪设想。 韩先楚却不同意,他说:“不能撤,一撤就前功尽弃,我们伤亡大,敌人比我们更惨,他们的弹药也不多了,下午飞机空投了十几箱弹药,一半落在了我们阵地上。我们只要一鼓作气拿下老爷岭,主动权就到我们手里了,否则,现在想撤出战斗更危险,部队会被打散。” 四纵副司令韩先楚 “我建议把所有炮兵连夜集中起来,准备明天拂晓猛攻老爷岭。”参谋长李福泽说。 “建议把预备队30团也用上,保证一举拿下。”韩先楚说。 “好,现在大家分头行动,”彭嘉庆说,“口号是,打下老爷岭,活捉李大麻子!” 11月2日拂晓,胡奇才站在老爷岭北面一座山峰上,亲自指挥10师攻击老爷岭。28团率先冲上了老爷岭,与敌展开了肉搏战。随后30团和29团从山的另一面也冲上了老爷岭,山头上的敌人见大势已去,纷纷缴枪投降。 李正谊仍幻想着援军能及时赶来,他命令把所有的汽车和炮弹环村堆集,然后浇上汽油,点燃。熊熊烈火组成了最后一道防线,但这挽救不了“千里驹”覆灭的下场。民主联军从各山头纷纷涌来,将王家寨围得水泄不通。炮兵开了几炮,李正谊的“火墙”就飞上了天。敌人吓得魂飞魄散,纷纷举手投降。 上午10时左右,战斗结束。号称“千里驹”的25师被全歼。 11月2日正午,前来增援25师的新6军第22师赶到赛马集,这时已传来25师在新开岭一带被歼灭的消息。新22师不知我军虚实,吓得不敢再向前推进,使得4纵部队从容打扫打场后撤出。 新开岭战役,首创在东北战场全歼敌一个整师的战例。但4纵各师团伤亡都比较严重,当时俘敌多人。为了补充部队,俘虏经过简单教育后大部分都成了民主联军的“新鲜血液”。 为了查明敌情,韩先楚和李福泽将十几个被俘的营以上军官集中在一间民房中审问。房间收拾得很干净,还有花生、开水款待。敌工部部长带进一个高个子,微胖,脸上抹了一层黑黑的锅灰,“带来一个伙夫,是个大麻脸。” 李福泽见这个穿伙夫服装的大麻子一进屋,屋里的俘虏就低下头不说话了,心里就明白了。 “你到底是干什么的?”韩先楚问。 “我是李正谊,已经负伤啦,本想自尽,但手枪没子弹啦,”李正谊将黑脸抹了抹,脸是白了不少,“你们要怎么办就怎么办吧!” “要死还不容易,到处有树,有石头,有房子,都可以碰死。”李福泽说,“我看你并不是真想死,还是放心吧,我们优待俘虏。” 于是,李正谊如实交待了25师被歼的情况和援军情况。 4纵从容打扫完战场后,开始向通化以东地区转移。新22师在杜聿明严令下,开始追击。同时,由通化、凤城方面扑来的52军主力采取围追堵截的战术,妄图消灭4纵主力。 此时,天气陡然转冷,漫天飞舞着雨夹雪。在新开岭战役中,为了便于机动,轻装行军,许多指战员将棉衣丢掉了。打完仗后找不到冬装补给。部队冲破敌人的封锁区,沿太平哨、集安方向一路向北,越走越冷。许多伤病员因无药品治疗,在呼啸的寒风中永远闭上了眼睛。 沿途的百姓见队伍往北走,一个个单衣薄衫,还落汤鸡般浑身水淋淋的,纷纷劝道:“北边人烟稀少,凶多吉少啊!唐朝薛仁贵征东那会儿,高丽将军盖苏文就是走的这条路,结果败得一塌糊涂。伪满皇帝傅仪也是在这条路上被苏联红军俘虏的。当年抗联的杨靖字也从这儿被逼上长白山。你们可不能走他们的老路呀!” 果然,越往北走越冷,风刮得人几乎站不住脚,走半天见不到一户人家。连续行军非常疲劳,都不敢闭上眼睡上一觉,怕一睡着就永远醒不过来了。再往后走,就是整连整排的掉队,部队减员非常严重。 12月初,4纵历尽艰辛终于走到六道江,与辽东军区机关和3纵主力会合了。 最寒冷的冬天,4纵虽然打了胜仗,而南满根据地却面临绝境。 原来,3、4纵队会合时的南满根据地,只剩下长白山麓的临江、浑江、长白、抚松四个小县。长白山和两条大通沟占据了大部分土地,人烟稀少,一片荒凉。中共中央南满分局、辽东军区、辽宁省委、安东省委四个机关和两个纵队的主力部队近3万人,聚集在狭小的山沟角落里,粮食、弹药、被装毫无着落,敌人4个师的兵力又已逼近,南满根据地处于空前险恶的境地。 远在哈尔滨的东北局看到了这个危局,果断派出陈云、萧劲光到南满统一领导对敌斗争。两个人一政一军,都是东北局仅次于林、罗、彭的副职,足见南满在东北大局中的位置。 而此前,4纵到达六道江不久,已接到辽东军区命令,让彭嘉庆率11师和辽宁独立师坚守长白山,牵制敌人,3、4纵队主力和军区机关准备北上渡过松花江,与北满主力会合。 彭嘉庆、胡奇才等人对军区的意图不能理解,上上下下,议论纷纷。许多人想不通,想不通也没法子,还得作上长白山打游击的准备。11师已经换了轻装,将重武器集中起来准备转交兄弟部队。上山的斧子、锯子、绳子也备好了。 12月11日,师以上干部到七道江开会。由于陈云有事在临江,会议由萧劲光主持,议题是讨论去留问题,即:放弃南满北上,还是坚持南满继续斗争。 会上意见难以统一,先是议论,后是争论。“去”派和“留”派都能摆出一大堆理由,谁也说服不了谁。会议开了两天,闹了个僵局。这时接到敌情报告,敌一个师已到了梅河口,另一个师快到集安了。于是,纵队以上的干部继续开会讨论,纵队以下干部回部队准备打仗。 陈云、萧劲光 12月13日晚,陈云冒着大雪连夜赶到七道江。这位做文章的行家,一来就问:“在南满还有没有文章可做?” 大家七嘴八舌,一直议论到清晨3点散会为止,毫无结果。 第二天继续讨论,陈云默不作声,根据各方意见,不断修改他的“腹稿”,到了晚上,陈云已经胸有成竹,于是问:“南满能容纳多少部队?” “看怎么放法,”彭嘉庆说,“要下决心放的话,长白山正面可以放一个军,安东一线可以放一个军,本溪、抚顺外围可以放一个军,辽南方向也可以放一个军。” “既然能放下这么多部队,”陈云果断地说:“我们不走了,都留在南满,一个人也不走!留下来打,要在长白山上打红旗,摇旗呐喊!” 大家见陈云已经拍板,就不再争论了。陈云继续说:“有人说长白山是瓜皮帽,可别小看这个瓜皮帽,要是丢给了敌人,我们即使在北满打了胜仗,将来回来也将十分困难,只要长白山在我们手里,有了根据地和群众,我看南满就大有文章可作!” 陈云沉默了几分钟,喝了一口开水,让大家先去体会,消化,见大家对此没有异议了,开始引导思考怎么“留”的问题。 在如何“留”的问题上,意见很快统一了。主张兵分两路,一路坚守原地,一路打出去到敌心脏地区活动。 “谁能打出去?请自告奋勇。”萧劲光问。议论纷纷的会场一下子陷于沉默,萧劲光催了几次,无人表态。 “我们4纵队刚打完新开岭战役,”彭嘉庆说,“伤病员还没处置好,新兵尚未补充,几千俘虏来不及消化,部队没有冬装。按理不应轮到我们去,但为了顾全大局,如果领导上需要我们打出去就是再困难,我们也要尽力克服,保证完成任务。” “好!就由你们打出去。”陈云说。“你们4纵全部拉出来,到敌后大闹天宫,山上山下互相呼应。你们需要什么,首先保证你们。” 萧劲光说。“俘虏未处理,交给其他部队;兵员不足,从地方部队抽调补充;没有冬衣,从3纵和军区机关抽补。” 七道江会议就这样结束了。陈云做了一篇足以流芳百世的“文章”。以这篇文章为主题,我方用半年时间,在东北上演了“三下江南,四保临江”的精典剧作,在拉锯战中,完成了由守转攻的完美过渡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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