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九章大决斗

向大成与尹家钊最后决斗,斗场选择在外地。

这场特大户对决,由中间人老蒋全盘张罗。

老蒋五十多岁,玩虫三十多年。人品不错,在南京虫圈里有一定威望。南京虫圈里斗大花往往都要请上他。

向大成和尹家钊找到老蒋后,老蒋相当重视。他和双方商定了,虫子在南京封盆七天,七天后将虫子装箱到外地去斗。外地什么地点,双方都不知道,到时跟着他老蒋跑。他们相信老蒋做事是稳妥的。为了保证绝对安全,外面的什么三朋四友,想吃花的,统统不准跟着,斗场上只允许双方人员进场。

首先向大成和尹家钊将虫子送进老蒋指定的一间房间内,老蒋一把锁,双方虫主各人一把锁把门锁上。

虫子在房间里,每天傍晚喂食喂水,然后下雌,早晨起雌。服侍虫子的一切工作双方必须统一行动。向大成亲自出马服侍虫子,尹家钊的虫子由阮大明负责。晚上他们同时到场,把门打开,进入房间,穿上白大褂,戴上口罩和白手套开始各自服侍自己的虫子,那模样就像在实验室里进行严谨的科学实验。老蒋在一旁监督。

这样要忙乎七天,第八天衡虫开斗。

那天晚上,双方虫子装箱之后,老蒋用一辆中型面包车拉着虫主带着虫子,带着大量的钞票往南开去。几个小时后来到了安徽池州郊区,停在一个门口有两个大石狮子的门前。

进了大门,院子很大,三层楼房,房子宽敞得很。看模样,这是个殷实之家。后来得知,这是老蒋表侄的家,表侄是开工厂的老板。在这儿斗大花应该是绝对安全的。

斗大花,除了为安全搞得神神秘秘外,斗起虫来倒是清爽简单。特别是这次,双方单独PK,只允许双方人员进场。一方四个人:虫主、带芡的、两个随从。尹家钊这边是:虫主尹家钊、带芡的阮大明、大巴、还有那天在计老K场子上动刀子的年轻人,听说是尹家钊的表弟。向大成这边是:虫主向大成、带芡的也是向大成、大亮、老徐和黑豆。老蒋做为裁判方,为了秩序和安全,安排的人数多些,共七个人:除老蒋本人外,他还找了六个会拳击摔跤的彪形大汉。这几个大汉都是一米八几的个头,朝你面前一站,不怒而威。请这几个人的代价不小,但与老蒋从中抽头的数额相比,毕竟是九牛一毛。

大桌子上就十六条虫,双方一边各八条。

老蒋把双方虫子衡了之后,巧得很,八对虫子全对上。当然,双方各有两条虫是背对方码子对上的。

关键的喊花程序,双方经过商量一致同意:也不必一条一条的来喊,这样太麻烦,干脆每条斗五十万,八条一共四百万,斗完后一并算账。双方都各带着几个大旅行袋旅行箱,里面自然装的是现金了。

双方单斗,斗这么大的花,就这么十来个人围着桌子看斗,显得疏疏落落,寂寥,冷清。但双方人员的神情个个紧张得要死,个个盯着老蒋,看着他一件件地做着斗前的准备工作。

最后老蒋把斗钵放在桌上,自己坐下,说道:“先从小码子斗起吧。小杨,你把那对54的盆子端过来。”

一个黑皮肤的彪形大汉捧出了盆盖上写着54的两个蟋蟀盆,放在斗钵旁。

向大成和阮大明分别将自己的蟋蟀盆端过来,放在面前。两人隔着桌子,相互都挺直了身子,捂着自己的蟋蟀盆盖;各自手拿着芡筒看着对方,宛如拿着把宝剑,恨不得一剑刺向对方的咽喉,结束战斗!

双方虫下斗钵。

向大成看看自己的虫,又看看对方的虫,对方是条大头青。头、颈项、身形、跟自己的虫几乎一样,只是色气稍稍深一点,虫的脖子比自己虫的脖子略凸些。

向大成并没多少吃惊,他已经判定对方偷梁换柱,那么对方一定是张一能的那批绝顶虫,而自己的虫子是哪里的呢?是不是仍然是张一能的密西,只是等级次一些?还是其他的人工放养虫?……

也别想那么多了,就看这最后一斗吧!

双方芡虫。

尹家钊的那条凸脖青是一口大白牙钳;向大成这边的大头青是一口黄板钳。

老蒋抽闸。

尹家钊的凸脖青“咔!”上来就咬住对方不丢,然后一个狮子甩头将对手甩向一边,向大成的那条大头青“啪!”被砸在盆边,落下。

大头青也不是等闲之辈,缓过神来,张着大黄牙向对方扑去。

两虫又合夹。

凸脖青咬住对手象推土机一样从斗钵这头一直推到斗钵那头的盆边,然后一个“霸王举鼎”将对手重重地摔下,对手落地后掉头便跑,跑到斗钵的另一边停下,开始喘气。

凸脖青鼓翅高歌。

向大成用芡小心翼翼地抹大头青的牙钳,虫子不张牙,掉转头便走,然后停在盆边歇息。

老蒋将闸往中间一插说道:“红方有牙鸣叫,蓝方无牙。请双方各自再带芡!”

阮大明是红方,向大成是蓝方。

阮大明的虫处上风。

按斗虫规则:双方交口,第一回合,下风方无牙,裁判关闸,让下风方在自己一边芡牙,一分钟内如芡出牙口,裁判抽闸,双方继续交口;如一分钟内芡不出牙口,便作输。双方各有一次机会。

向大成又开始芡自己的虫。他轻轻地一抹,大头青的牙钳又张开了。

老蒋抽闸,两虫继续交口。

两虫张着大牙刚一碰头,凸脖青掉头就跑。大头青跟在后面鸣叫着穷追不舍。

这会儿大头青成了上风虫,凸脖青成了下风虫了。

“怎么回事?刚才明明是上风,怎么一碰头掉头就跑?”阮大明感到十分惊愕,同时感到莫名其妙。

“你的虫牙肯定吃重了。我这条大头青也不是豆腐!”向大成冷冷地回答。

阮大明不说话了,他拿芡的手颤抖得厉害。

他用芡也是轻轻地点了一下凸脖青的牙,不张牙,掉头便走。

“蓝方有牙,红方无牙!”老蒋喊道。

然后又将闸插在斗钵中间。

这次阮大明的虫是下风虫,他开始芡虫牙,轻轻一芡,凸脖青的牙芡张开了。

老蒋又抽闸让两虫交口。

两虫牙钳一碰到,凸脖青又是掉头就跑。

按规则,向大成的大头青胜。

“我这条虫怎么会有牙不斗呢?”阮大明不服地说道。

“这有什么奇怪的呢?”站在向大成一旁的大亮说,“有牙不肯斗,必定是它的牙痛了,牙不敌牙,场上这种情况多来西,你难道没见过?亏你还是个老玩虫的!”

“我这条虫一口大白牙钳,牙质在你黄板钳之上,怎么会不如你的黄板钳?”阮大明仍然不服。

“谁敢肯定白牙的牙质就比黄牙的牙质硬?”向大成一边起虫一边说,“据我所知,山东虫黄板钳出王的并不少见!”

“输就输了,起虫!起虫!”尹家钊在一旁命令阮大明,“不要再罗利罗索说那些没用的话了!”

第二对虫,尹家钊的虫下斗钵,“咔咔”两口便将向大成的虫咬得不来牙。向大成使出浑身解数想把虫的牙芡出来复口,但死活芡不出牙口。芡不出牙没有复嘴子的机会,向大成只得认输起虫。

第三对第四对虫又是尹家钊的虫负。输的形式与第一条虫输得一样,都是第二回合,向大成的虫复嘴,尹家钊的虫碰头就跑。

阮大明脑袋上已沁出汗珠。他看着自己的虫一条条败北,心里憋屈,窝囊,他觉得自己的虫根本没败,完全是斗虫规则使然——第一次下风后,第二次有牙不交口就算败了。

秦三晃那天跟任崇义到旅社拿到虫后,亲自开车将这八条虫送到南京,交到阮大明手上,并告诉他:他让一个小家伙交给孟智华的八条虫是“金弹子”。这八条金弹子也是不错的虫,但品级肯定在张一能的密西之下。这两个品种的虫交口,金弹子肯定是死多活少……

现在的情况却不是如秦三晃说的那样,向大成的虫处于下风后,都能芡出牙口,而一复嘴,就反败为胜。

难道秦三晃看走了眼,这批金弹子的体内有反败为胜的基因?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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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按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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