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台录像机,两个女人,揭开七十年代的女权
点滴型白癜风应注意 http://pf.39.net/bdfyy/bjzkbdfyy/150406/4603899.html 年,第一台便携式磁带录像机SonyPortapak到达法国。不久之后,24岁的卡罗尔成为了全法国第二个买下它的人。第一个是戈达尔。 录像艺术家卡罗尔·罗索普洛斯就此“诞生”。 她带着这台机器拍摄了关于美国政治活动家安吉拉·戴维斯(AngelaDavis)的纪录片《GenetparledAngelaDavis》,拍摄了人权运动中的很多重要事件,包括巴黎的第一场同性恋游行。 在14区的工作室里,卡罗尔还组织了视频拍摄的工作坊,尤其欢迎女性创作者加入。 一天,两位女士敲了敲门,说想要加入。卡罗尔问了问她们的名字,其中一个叫德菲因·塞里格。 卡罗尔并不知道她是谁,一起工作的女孩们却已经开始惊呼了。 德菲因·塞里格是谁? 她是年就已经凭借《莫里埃尔》拿下威尼斯影节最佳女主的演员,是路易斯·布努埃尔、弗雷德·金尼曼等导演的女主角。 德菲因和卡罗尔都没有意识到,她们相聚在工作坊的那一刻,改变了未来。 影像,是连结卡罗尔与德菲因的纽带。 卡罗尔拥有摄影的经验,德菲因拥有敏感与表达。她们作为创作者,共同使用那台录像机,记录下了70年代无数具有代表性的女性解放运动。 年,一群女性举着花篮和写着“比无名的战士更无名的,是他们的妻子”的横幅,为无名的女人游行。 年,名法国女性签署了声明,声明自己曾堕胎,并要求堕胎权。(这是一种公民抗命的行为,因为堕胎当时在法国是非法的,公开承认堕胎会使她们面临刑事起诉。) 其中包括凯瑟琳·德夫纳(是枝裕和导演的《真相》女主角)、让娜·莫罗(《通往绞刑架的电梯》女主角)、弗朗索瓦兹·萨冈、阿涅斯·瓦尔达、玛格丽·特杜拉斯、西蒙娜·德·波伏娃…… ▲路旁的老奶奶对女性要求堕胎权游行的态度 年,卡罗尔拍摄了《拒绝做爱!激进分子进行堕胎》,用录像机记录下了一名女性堕胎的过程。 年6月,一百多名性工作者占领了里昂的圣尼济尔教堂,并进行了罢工。卡罗尔和德菲因带着录像机进入教堂,起初并不被信任,但是她们说服了性工作者们,既然消息无法在教堂内外贯通,那不如用录像机传递思想。她们在教堂外安装电视,播放教堂内的录像。在汽车刹车、鸣笛声中,性工作者的诉求声响亮:“我们纳税,却得不到任何权利!” ▲卡罗尔与教堂中的性工作者 还是年——被联合国定为国际妇女年的这一年,没有一项诺贝尔奖颁给女性,也没有一项法国文学奖颁给女性,时任法国女性事务部长的弗朗索瓦丝·吉鲁(这位部长也是女性)却说,这是好事。卡罗尔将当时的新闻做了“鬼畜”处理,剪辑进了新电影中。 年,她们记录下制表厂女工权利和需求完全被忽视的情况。“我们生病了,就是娇气,男人生病了就是因为工作操劳的。”女工所控诉的字字句句,对照当下仍然有意义。 同年,卡罗尔和德菲因根据SCUM宣言导演了短片。在电影中,德菲因朗读了SCUM宣言的法语译本。 …… via.《德菲因与卡罗尔:反叛缪斯》 在这一系列活动中,卡罗尔和德菲因不只是记录者,更是参与者。 “女性解放运动改变了所有女性参与者的生活。我们开会,但不是被迫参加会议,我们是去会见朋友,我们一起跳舞,去餐厅聚餐,一起开怀大笑……那时候真是一段紧张又具有创造力的时间。”卡罗尔说。 而对于德菲因来说,这是她等待已久的发声机会。她听说过、经历过的多次女性解放运动,都对她影响至深,“世纪初,成千上万的英国女性参政论者上街游行,这就是她们的抗争方式。她们有人因此入狱,她们进行绝食抗议,却被强行喂食。她们的反抗非常激烈悲壮,很多人在抗争中死去。应该牢记这就是我们的过去,很多女性都对这段过往知之甚少。” 也正是因此,年,卡罗尔与德菲因和IoanaWieder共同创建了西蒙娜·德·波伏娃影音中心,保存由女性录制的关于女性运动的影像资料。 “我们想建立集体记忆,确保历史不被忘却,让女性能够认同这些女性运动的模范人物。”德菲因说。 via.《德菲因与卡罗尔:反叛缪斯》 从一台录像机开始,卡罗尔和德菲因记录下了70年代女权运动的历史。 正如卡罗尔最初得到那台录像机时说的话:“总有人代替当事者发声,专家、工会成员,很多人,特别是女性,从来没有自己为自己发声过……这台机器非常神奇,让当事者得以发声。” 这个过程,当然不是一帆风顺的。 “很多女性的事业因此毁掉,放在今天可能很难理解,但你得考虑七十年代的大环境,很多女性的事业都收到了冲击,就因为她们参加了女性活动。”年,卡罗尔接受采访时这样说到。她没有想到,事情到了如今的年仍是如此。 而回到70年代,德菲因作为一个知名女演员所遇到的困难,可想而知。为她量身定做的角色,放弃了她;知名的导演公开表示不愿意与她合作;男演员觉得受到冒犯,也拒绝与她搭戏。 在访谈节目中,主持人直白地问德菲因:“我说到了‘激进分子’这个词,你是激进分子吗?” 德菲因回答:“我不喜欢这种叫法,人们老是问我你还那么激进吗?我觉得所谓的激进,是人们放弃自己的生活方式,甚至自己的工作,以便全心投入一项事业的发展之中,一场解放运动。我不是那样的人,我是个演员。不过确实,我为女性主义而活,这是我生活的一部分,我无比需要它。” 面对演艺事业受到的挑战,德菲因用女性主义的方式做了回击:与女性导演合作,或者自己做导演,与女性电影工作者合作。 她的回击,有力且影响深远。 ▲影视作品中缺少的女性叙事 “如果你既是女性主义者,又是女演员,那你基本上没工作了。毕竟你只会接受呈现出女性主义形象的女性角色,你不再接戏,因为这样的角色不存在。我们需要掌控我们想象的角色和我们了解的事情,我们需要更多女性去写作,必须由我们自己书写。” 德菲因和杜拉斯合作了七部作品,和香特尔·阿克曼合作了六部作品,其中的《让娜·迪尔曼》至今仍然是影史上最重要的“女权主义”电影之一。 年,德菲因做导演拍摄了《美丽无言》,采访好莱坞的女演员,问她们那些她曾经无数次问自己的问题。而这些好莱坞最受欢迎的女演员的回答,字字啼血。 via.《美丽无言》 简·方达:“他们在我脸上涂抹,我认不出自己了,好像我是流水线产品。他们说,鼻子长成这样,你永远没法演悲剧。公司老板让我戴假胸,他不喜欢胸小的女人。” 米莉·佩金斯:“我演过唠叨的犹太妻子、独自产子的先锋人士、来自南部的暴躁老婆,还演过不孕不育的农民妻子,总是这样的角色。” 梅迪·诺曼:身为黑人女性,早期我演了很多女仆角色,黑人女性没什么别的角色可演,“除非你特别黑,可以演黑奴,但我没什么机会演,因为我不够黑。” 德菲因·塞里格:“女性到了四十、五十、六十岁的时候,能做什么,在男性想象中,她已毫无地位,她被淘汰了。那是场男人举办,男人观赏的秀,你该下台了。” 你能看到这些已经成名的女性,仍然深陷于怎样的困境。但在此之外,我们又看到一种希望,一种女性对话间诞生的希望。它不止于倾诉、宣言,还有更多的行动、改变、创造、互助。 ▲《德菲因与卡罗尔:反叛缪斯》海报 在70年代的社会活动中,在卡罗尔与德菲因身上,我们不只看到了解放,更看到了女性间的灵魂碰撞与彼此珍视,那是一种美好而切实的希望。 《德菲因与卡罗尔:反叛缪斯》这部纪录片的最后,有人问德菲因,她认为女性主义的关键是什么。 德菲因回答:“首先要和其他女性沟通,要先倾听她们,之后再表达自我。我必须这么做。如果我不能和其他女性谈论彼此,谈论全体女性,那我便也无法生活。” -今日话题-你在生活中遇到过哪些性别困境?它对你的影响是什么呢?在下方留言区告诉我吧!作者-heym 本期编辑-博雅 -推荐阅读- 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#个上一篇下一篇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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