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周五,世界读书日当天,杨潇的新作《重走:在公路、河流和驿道上寻找西南联大》正式发布。从这本书出发,发生了一场对话:许知远和罗新都是喜欢行走的思考者,也直接影响了杨潇,当晚,三人一起探讨了行走在当下的意义。今天我们用文字回顾这场对话。因篇幅较长,分为上下两部分。在今天分享的上半部分中,杨潇先介绍了自己写作《重走》的原因,他说写这本书的过程就是寻找自己要做什么的过程。尔后,许知远和罗新聊到了旅行文学的魅力,以及什么是好的旅行文学。最后,三位热爱行走的人都解释了自己选择行走的原因,它又怎样和自己的思考紧密地结合起来。

读书、写作之外,

为什么还要行走?

对谈:许知远、罗新、杨潇主持:罗丹妮

如果有一件自己喜欢并擅长的事,

没有理由现在不去做它

罗丹妮:今天我们活动的主题是“思想与行动”,出自杨潇的新书《重走:在公路、河流和驿道上寻找西南联大》。他从年4月起,用两个多月的时间重走了年“湘黔滇旅行团”的西迁路,完成了这部40余万字的作品。在前言里,杨潇提出了这样的问题,思想和行动到底是什么关系?除了读书、写作之外,为什么还要走?

罗新老师、许知远老师应该对这个问题很有心得,他们都是思想界非常活跃的学者,又同时热爱行走,是在路上的行动派,他们写出了广受欢迎的旅行文学作品——《从大都到上都》和《游荡集》。

先请杨潇简单介绍一下这本新书的成书过程。

杨潇:成书的过程,概括起来就是处理好和三件事情的关系。

一是和不断变动的我所处的行业的关系。到年间,我在美国访学了一年,恰好赶上纸媒的断崖时期,回来以后,有好几年时间我都在摸索。到最后我发现所有的问题归根结底是自己到底要做什么的问题。

大趋势是传统媒体作为机构已经在裂解了,裂解过程中很多个人流散出来,在很长一段时间里,我自己也有这种流亡的感觉。在流亡中寻找天命也好,还是寻找能让自己心安的东西,我觉得要寻找这样的东西,去处理和巨变的新闻业的关系。

还有一个要处理的是和情感的关系。我有一天和几个朋友聊天,说到创作这件事情最根本的东西是情感,你有没有情感作为创作动力,读者能感觉到。我以前对抗战没有特别的情感,但是因为种种机缘巧合,因为行走,因为阅读,慢慢建立起一种很复杂的情感结构。

我记得许知远老师采访许倬云老先生时说到了抗战,许老先生在描述幼年时期从东南沿海迁往西南大后方的时候,说到了那种人与人之间高贵的情感,包括人和人之间的互助。我知道这是高度提纯过的玫瑰色的回忆,可是对我来说,那也是非常真实的体验,是真实的情感。

后来老先生痛哭流涕,真的是字面意义上的“流涕”,我自己看的时候也哭得稀里哗啦。我当时还给知远发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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